此事……
次日早饭后,我又去看望大娘和玉秀。
屋内已坐着几位战士和几位班、排长。玉秀去年( 七八年) 三月间曾来过连队,
他们跟她早就认识。
玉秀显得很是年轻,中上等的个儿,身段很匀称。脸面的确跟靳开来生前说的
一样,酷似在《霓虹灯下的哨兵》中扮演春妮的陶玉玲。秀长的眉眼,细白的面皮,
要不是挂着哀思和泪痕的话,她一定会给人留下一种特别温柔和恬静的印象。她上
身穿件月白布褂,下身是青黑色的布裤,褂边和裤角都用白线镶起边儿,鞋上还裱
了两绺白布(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按古老的沂蒙风俗,为丈夫服重孝) ……
见我进屋,她站起来点了点头,脸上闪出一丝笑容,算是打招呼。然而,那丝
笑就象在暴风雨中开放的鲜花一样,转眼便枯萎了,凋谢了,令人格外伤感。
大家都默默地抽烟,好象都不知该对烈土的老母和遗妻说啥才好。
昨天晚上,我已对全连讲过,关于粱三喜留下‘欠帐单”的事,谁要是有意无
意地透露给烈士亲属知道,没二话都要受处分!大家含泪拥护我定的“干法令”…
…
此时,我琢磨着该怎样把话题引出来。我想应该先向大娘和玉秀介绍连长在战
场上的英维壮举,然后再问及照片和家信的事。但一看见床上躺着的那才三个多月
的女娃和低头不语的玉秀,我的心就隐隐绞痛。
如果不是我下到九连搞“曲线调动”,上级派别的指导员来九连的话,粱三喜
怎会休不成假啊!那样即使他在战场上牺牲了,他与妻子不也能最后见一面吗?再
说,战场上粱三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
“秀哪,队伍上不是打信说要三喜的照片啥的。”大娘对玉秀说,“你还不赶
紧找出来。”
玉秀忙站起身,从床上拿过个蓝底上印着白点点的布包袱,从衣服里面找出半
截旧信封递给我:“指导员,别的没有啥。他就留下过这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五岁
那年照的,一张是他参军后照的。”
我接过半截信封,先摸出一张照片,一看是梁三喜的二吋免冠照,这和从他的
干部履历表中找到的照片,无疑是一个底版。
当我取出第二张照片看时,那变得发黄的照片使我一怔:照片上有位三十五、
六岁的农家妇女,墨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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