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料事如神!当我就要离开连队时,一声令下,我们这
支部队果真要上前线,要开拔! 当天,炊事班一下便宰了四头猪,但却来不及
吃了!
进亦难,退更难。我处在万分矛盾当中! “滚蛋,你给我赶快滚蛋!”忠
厚人梁三喜一下变成靳开来,他面对我劈头盖脸地痛骂,“奶奶娘!你可以拿着盖
有红印章的调令滚蛋,我可以再请求组织另派一位指导员来!但是,养兵千日,用
兵一时! 军人,你不会不知道你穿着军装!现在,你正处在一道坎上,上前一步还
好说,后退一步你是啥? 有的是词儿,你自己去想!你自己去琢磨!”
五
长龙般的专列闷罐车载着武器和土兵,昼夜兼程。在九连坐的两节闷罐子里,
有我这拿到调令没敢退却的指导员。
不用梁三喜直着骂,我当然也晓得,军人效命沙场,当应义无反顾。倘若我在
这种时候离开这支部队,那将是对军人称号的最大玷污!众口啐我是“逃兵”算是
遣词准确,破口骂我是“叛徒”也毫不过分……
部队开到云南边防线,大家才知道这所谓边防实际上是有边无防。可红河彼岸,
我们用肉眼便可看到一个挨着一个的永备性、半永备性的碉堡工事。如果拿起望远
镜,既能清晰地看见那瞄准我们胸膛的黑洞洞的射击孔。而我们这边,多年来却一
直高喊把自己的国土,当作对方“最辽阔的大后方”……
如今,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还击,一切都显得紧迫而仓促。一下拥来这么
多部队,安营首先成了大问题。团以上指挥机关挤进了地方机关的办公室。连队则
分散在深山沟里,用青竹、茅草、芭蕉叶和防雨布,搭成了各式各样的“营房”。
为防空防炮,还常常住进那刚挖的又潮又湿的猫耳洞……
当我们九连听了边民有家不能归的控诉,现场参观了河口县托儿所被越寇用机
枪横扫后的惨状后,求战书象雪片一样飞到连部。尽管上级不提倡写血书,连里还
是有几位战士咬破了中指……可我这个当指导员的,人虽跟着九连来了,心里却仍
在打小鼓。我懊丧自己自作自受,我后悔当初不该放着摄影干事的美差不干,来到
这九连搞啥“曲线调动”!眼下,我唯一的希望是离开这战斗连队,回到军机关…
…
于是,我便悄悄找军里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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