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愤怒,不会笑,不会哭,更无法再见到活着的人。
在牧归荑跳下车的时刻,她脑海里想的不是逝去的母亲,不是自己艰难的过去,不是期望的未来,而是闪现了顾维桢的脸。
从二十几的温柔美人到十几岁的孤僻少年人,再到更久远的过去。
在那一瞬间,牧归荑终于想起她们真正意义上初见的场景。
那是在她更小的时候,十岁上下的顾维桢被父母带着,出现在她的面前。
彼时她正趴在母亲的病床旁,来探病的客人惊醒了昏昏沉沉的她,然后她一抬头,便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说不上什么风华,但也足够精致漂亮,尤其是她在看过来的时候,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便如春风拂面。
虽然知道那只是出于礼貌的微笑,但这不影响那姿态足够赏心悦目。
年纪更小的牧归荑几乎立刻就对这个大姐姐产生了好感。
两边的家长需要私下交谈一些事情,便将两个孩子赶到一边去玩。
小牧归荑记着自己是小主人,听话地带着顾维桢绕着附近到处逛,但实际上也没有逛出什么名堂。
小顾维桢也不恼,只是好脾气地跟在她后面。
逛到最后,年幼的牧归荑终于到了极限,通红着眼睛,蹲在角落里,憋不住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