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所谓“叙旧”,只怕将是一场刀光剑影的交锋。
不过,荣雨眠神情不变转向僧人打扮的赵欣正。照理,以赵欣正眼下身份,荣雨眠原本不需按宫廷礼节行礼,但他上前两步,有意拜见了野心昭然的人。
“荣雨眠见过二皇子。”
“贫僧乃出家之人,荣施主不必多礼。”赵欣正以僧人的合什礼回答,眉宇间却是掩不住的煞气。
赵拓明紧紧跟着站立至荣雨眠身侧,以耐人寻味的语调不紧不慢道:“不想竟因我与雨眠的俗事而打扰到二皇兄的清修,真是罪过。”
“出家人以济世为怀,不以清修为贵,五皇弟不必介怀。”赵欣正冷淡回答,看得出他一心报复,连门面功夫都懒得装饰,才没说两句,他便急急入正题道,“今日想与荣施主叙旧的,其实并不是我。”
有心表示与荣雨眠共同阵线的赵拓明连话都抢在前者之前。“二皇兄是从何处认识的雨眠故人?”他不问那故人是谁,反而问赵欣正如何认识,首先挑明对方居心不良。
若赵欣正所谓的“故人”正是曾经那天火寺庙的幸存僧人,那他不仅棋差一招,还等同送上门任赵拓明再踩上他一脚。
然而——
赵欣正所说的另有其人。
“只能说天意如此。黎阳乃繁华之都,人口稠密,千万人中,偏偏教我寻到那黎阳的妇人,可见父皇洪福齐天,天佑我大爰。”
“二皇兄所寻何人?”赵拓明问道。
赵欣正自然听得出赵拓明暗示他别有用心,却也不辩解,径直讲起自己的故事来,“那妇人夫家姓何,家在黎阳城南的月牙胡同巷口,据她所说,在月牙胡同尽头住着一户张姓人家,这户张姓人家没有当家主人,只有一位张夫人同他的儿子以及一个外甥三人相依为命。那对表兄弟相差三、四岁,年幼的外甥时至今日应该恰好十九、二十。”说到此刻,他刻意顿了一顿。众所周知,当年庄耀宗带回前朝皇后首级正是十九年又六个月之前。“何氏对那户张姓人家印象十分深刻。寻常百姓一般只能娶到女子为妻,但那张夫人却是虚阳之人,平日颇有教养,教人猜测原本定有富贵出身。此外,最稀奇的是,天下父母心相同,尤其母亲,一般都会更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儿,而穷人家的习惯也是哥哥的衣服穿不下了便给弟弟穿,然而,那张姓人家恰恰相反,那个年幼的外甥反而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食物。有一回,何氏去张家,无意间发现他们家用膳一定要等外甥先动筷,另外两人才开动——试问,天下何来如此古怪的舅甥、兄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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