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衣,跟着宋致远拐进一条逼仄的胡同。
胡同的背阴墙根处有未化的积雪,落了煤灰后泛着灰色,像被踩脏的絮。
“甄老师住这儿?”钱进望着剥落墙皮下露出的“打倒xxxx”标语,后面字迹虽被石灰覆盖,但整体仍像伤疤一样突兀。
宋致远点点头,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来到一间很小的平房外。
平房低矮逼仄,整体是青砖灰瓦构造,门前一棵老槐树的枝丫已经光秃秃了,寒风一吹,摇晃的死气沉沉。
宋致远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谁?”
“老甄,是我,宋致远。”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消瘦的脸,颧骨高耸,眼睛却炯炯有神。
甄独善看了看宋致远,又瞥了一眼钱进,眉头微皱:“有事?”
宋致远笑了笑:“进去说?”
甄独善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开了门。
屋内光线昏暗,书架上空空荡荡,只有几本翻到卷边的书籍和几册装订起来的旧报纸。
另外最显眼的是一张木桌,上面摊着几页手稿,字迹工整,像是某种古籍的注释。
钱进环顾四周,心里忍不住的叹气,这哪像是个文学教授的家?
宋致远坐下后,直接道:“老甄,泰山路开了个学习室,里头缺老师,这位是学习室的负责人钱进同志,他是好同志,想请你出山。”
甄独善眉头一皱,下意识摇头:“我早就不教书了。”
钱进连忙道:“甄教授,现在政策变了,高考也要恢复,很多年轻人想学习,可没人教……”
甄独善冷笑一声:“问题是谁知道明天又会怎么变?”
宋致远叹了口气,没说话。
钱进想了想,将提来的一摞书放在桌子上:“学生们得知咱们海滨市有您这位学者,特意托我给您带来一点心意。”
“我不需要。”甄独善犹豫几秒后还是摇头。
钱进打开了包裹的报纸。
《北书》、《新唐书》、《元史》、《明史》……
甄独善看到泛黄书脊上的书名顿时站了起来。
他走上去用手指缓缓抚过书脊,像是抚摸失散多年的孩子。
“这些东西,哪来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钱进低声道:“是我家里私藏的。”
甄独善疑惑的问:“你家里私藏?你家里?”
钱进说道:“我姓钱,祖上在海滨市……”
“你爷爷是不是叫钱鹤年啊!”甄独善吃惊的看向他。
钱进点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