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狱守迟疑。
殷无秽抓住了最后的希望,“有对不对,是什么人?”
狱守道:“是隔壁巡礼河那边的太监。火势突然,卑职们在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人救火,是他们拉了一地板车的水过来帮忙,不过,他们也只是扑灭外面的火,没有进去。陌生人出去……这个应当也没有,人数都是对的,没人出去。”
事出紧急,巡礼河那头的太监究竟来了几个他们也没细数。
不过狱守记得,每个人都说了话,如果是容诀,他肯定不会上前。因此,这里应当也没有。
“肯定有哪里疏漏了,他不可能会死。”殷无秽越是分析就越坚信这一点,并对此深信不疑。
“你去叫巡礼河的太监过来问话,一个都不能落。”
“另外,传孤口谕,封锁皇宫四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有任何情况随时禀报于孤,不得耽搁!”
“是。”狱守领命,拔步夺出门办事去了。
牢里的狱守一个个全被安排了任务,直至最后,殷无秽还是叫人去请了太医,不管是不是容诀,他都要看看这人是何来头。
除此之外,仵作也要请来。
上天入地,他都要把容诀找到,确认容诀的身份,以及知道他人在哪里。
殷无秽有条不紊地吩咐完了一切,别看他面上胸有成竹,心里其实还是很忐忑的,跌坐在地,怔怔看着那具尸体。
殷无秽只是不愿相信这是容诀,但如果实在找不到证据佐证。
到时,他不相信,也得信了。
殷无秽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还在锲而不舍地寻找容诀,也寻求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
他失魂落魄,和那具焦黑的尸体面面相觑,总觉得自己还遗漏了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
·
京畿,羊肠小道。
为避免引人注目,容诀出宫特意选择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路。
即将拂晓,他们的马车也快驶出京城了,就算这时候殷无秽发现,也不可能追上他们。
何况,虽然事出紧急,但他的计划依然天衣无缝,绝对不会有任何破绽。
所有参与的东厂暗线人员全部随他出宫,殷无秽便是想抓人审问,也决计审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连那具尸体,都是刚找的死亡不久还热乎的太监尸体,被大火烧成那样,仵作验尸都不可能查得出来。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容诀东厂督主的身份随着大火彻底消亡。
容诀长舒了一口气,他睁开狭长潋滟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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