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只是一篇文章。
在翻译上或许会有一些细微不同,但在提炼的思想上是统一的。
嬴成蟜还真不太相信,魏牟能把逍遥两字说出什么来。
魏牟用手指蘸下人送上来的茶水,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消摇”二字。
他刚以齐文书就完,忽然想起少年不会齐文,脸上带着歉意:
“抱歉,我以秦文重写。”
他探出手,正要把桌案上水渍抹掉。
嬴成蟜伸手抓住了魏牟的手:
“不必,我识得。”
嬴成蟜指着桌案上的水渍:
“逍、遥。”
嬴成蟜不是错认“消”为“逍”,而是古代有太多的通假字。
“消”通“逍”,这对于嬴成蟜而言是一个常识。
魏牟饶有深意地看了嬴成蟜一眼。
嬴成蟜上次讲课就在四日前,课上依然表现了自己不会齐文的囧状。
魏牟肯定自己没有记错,因为他就在第三排听课。
老人思索片刻,摇摇头。
他都要走的人了,还管这些事做甚?
知道其中原因如何,不知道其中原因又如何,遂没有就这个问题探究。
嬴成蟜看到魏牟摇头,也摇摇头。
他有意要魏牟知道他懂齐文。
若是魏牟会就这个问题询问、试探,那证明魏牟还有留下的可能性。
若是不管不问,那留下的可能性就真不大了。
庄子一脉之所以在稷下学宫只有魏牟一根独苗,就是因为那些真正通庄子之学的大家都避世修自身。
后世命名的道家,常将老子和庄子混为一谈,合并为老庄学问。
但二者实际上是不同的。
老子给出的是治世学问。
而庄子在学习老子之学后,加入自身思考,形成自己的避世学问。
魏牟轻咳一声,拉回嬴成蟜注意力:
“消者,消解也。
“摇者,摇动也。
“庄子先说鲲,后说鹏,是因为鲲化为鹏的过程,就是消摇。
“鲲消解表相,摇身一变而为鹏,向着所求而追,这才是消摇。
“若是按照你的理解,鹏遨游九万里,自由超脱便是逍遥的话,那鲲化为鹏这一段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后面所说的斥鴳、朝菌、蟪蛄,解释有失偏颇。
“斥鴳不理解鹏,朝菌不知日夜,蟪蛄不知春秋,这都是他们与生俱来的。
“斥鴳飞不到九万里就不如鹏了?
“斥鴳本来就飞不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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