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般凸起的肩胛骨上流连。
他的眼神炙热无比,犹如深海之下滚涌的暗流。
却偏要做出一副压抑的、波澜不惊的假象。
殷祝虽然被他一碰就开始发抖,还是身子根本控制不住的哆嗦,但还是在战栗中,努力打开自己,伸出双臂,环住了他干爹宽阔的肩臂,紧紧地,紧紧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不要走……”他流着生理性的泪水,神智混乱地喃喃着,这是殷祝藏在心里很久的话,清醒时绝不会开口,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袒露出来,“你不在的时候,朕一个人在宫里,真的,很想你……”
皇宫太大了,他不愿做那个万人之上的孤家寡人。
“你留下,朕给你治病,给你你想要的,什么都行,只要你待在朕身边……”
宗策用被子把他包裹起来,又塞进自己怀中,安静地听着殷祝小声说着、抱怨着那些朝里朝外的事情,甚至有些话语中的逻辑根本就是自相矛盾——有时他让自己留下,有时又说,大夏战场离不开他。
直到怀中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宗策这才松开了一直掐着自己穴位的手。
他面无表情地舔去指甲缝中的血迹,动作小心地起身走下床榻,洗手擦干净,又去边上喝了半壶冷茶消火静心。
他仰头望着深蓝夜空中的圆月,心想,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这里,再看到这轮玉盘似的月亮。
或许下次回来时,他与卢及之间,大夏与北屹之间,便能彻底做一个了断了吧。
宗策收回视线,目光透过那层叠的帷幕,落在沉眠的殷祝身上,眼神犹如融化在水中的月亮。
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看上一整晚。
即使一辈子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