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医屡次苦口婆心劝说他好好休养,但殷祝很清楚,晖城之战结束后,留给自己,或者说留给大夏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他干爹再用兵如神,也需要时间来练兵、改造、升级军械,不可能凭空变出来一支百战百胜的悍军来。
历史上,宗策用了足足五年时间组建神机营,血铁骑更是在他去世前三年才正式成立。
能从大夏的一群老弱病残贪生怕死的军队里拔出这些人来,在从一群中饱私囊的蠹虫里抠出军饷,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自给自足,其中艰辛,绝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殷祝自信满满地想着,他会成为他干爹背后的男人。
“咳咳,陛下!”
唐颂不得不使劲儿咳嗽,借此来提醒面对内阁诸臣时居然都能光明正大走神的殷祝。
他今天是和王存还有其他几位阁老一起来的。
被女婿戏耍了一回,再次出现在人前时,王存的心情却远比其他人想象得要平静许多。
甚至单从他的面色上看,还挺高兴的?
唐颂实在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好把目光投向殷祝。
大夏真正紧要的事情,大多都会在朝会开始前就由内阁决定,陛下提前将他们召过来,也是为了提高早朝时处理政事的速度。
谁知他们这边讨论出了结果,陛下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时不时用手中的炭笔在书册上写写画画。
唐颂原本以为是在记录摘要,还颇感欣慰。
结果趁着起身发言时瞥了一眼,发现陛下竟是在画人!?
画的还是那位坐在云母屏风后煎药的宫人。
唐颂盯着坐在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心中不满愈盛。
这些时日以来,陛下变了许多。
比起从前的喜怒无定好了些,不会随意惩治宫人、骄奢淫逸……但其实这在唐颂看来,都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真正让他不满的事,是陛下如今的很多政令都没有经过内阁票拟,而是直接下达落实。
如此一人独治天下,着实不妥。
不过唐颂也并未将不满表露在脸上。
祁王胆大包天到敢威胁劫持皇帝,视兄长、君臣尊卑于无物,气得当初殷祝在众人面前放话说要祁王死无全尸,唐颂以为,陛下绝不会同意对其进行怀柔处置。
但此事牵连甚广,若是严查下去,恐怕大夏朝堂都能翻了天。
就连唐颂自己也收过不少祁王的好处——他敢说,在座诸位,包括王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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