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一笑,五指缓缓松开。
“朕就知道,这祁王心思不正!”殷祝骂骂咧咧,“不仅在田庄上私设工坊铸造武器,还侵犯个人发明专利,偷你的图纸!抄袭狗一个!”
他干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神色怔忪地看着他。
殷祝见他脸色苍白,顿时十分心疼,反手抓住他干爹的手保证道:“你放心,朕一定给你讨回公道!”然后转头冷声质问那瘫坐在地的管家,“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话要讲?”
管家身子一抖。
他看着那凌乱摆放一地的铳箭零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晚了,晚了!”他神色癫狂,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新都的方向,“殿下,奴才尽力了……奴才尽力了!”
宗策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他在拖延时间!”
殷祝冷静道:“朕知道。”
“不,陛下,”他语气急促,“他是在为祁王拖延时间。”
“距离我们来田庄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祁王若是有心,应当早就前来请罪了,但直到现在却任何动静都没有,说明他一定在别处酝酿更大的动作!”
殷祝嗯了一声:“这个,朕也知道。”
管家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知道?”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殷祝,“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他倒吸一口凉气,又惊又怒道:“难道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追兵,你是故意找这个借口来田庄的!?”
“追兵是有的,只不过跟你们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殷祝冲他笑了笑,“虽然现在提醒可能有点晚了,但上位者,疑心生暗鬼,可要小心被鬼反噬己身。”
之前宋千帆给他写信的时候,殷祝就已经知晓了祁王亲信投靠的事情,顺便把祁王的这点小九九都盘了个一清二楚。
唯一麻烦的,就是禁军那边。
祁王虽然性格优柔寡断,疑神疑鬼,但也正因此,他在禁军中发展的势力非常隐蔽复杂,如果不能一次性根除,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