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点点!
醒来后大部分时间,殷祝都在回味那场雷霆闪电交织的冰冷夜雨中,宗策带着自己,单杀克勤,在暴雨中策马奔驰的感觉。
那一刻,他浑身的肾上腺素拉满,视野中只剩下他干爹冷硬的下颌,和那双一往无前的凌厉眼眸。
大丈夫当如是。
殷祝觉得自己这辈子能有这样的一次经历,也算是圆满了。
当然,他干爹肯定不会满足于此。
和语文书上记载的大部分英雄人物一样,他干爹从小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
在其他小屁孩都还在因为贪玩被老爹抽得嗷嗷叫的时候,他干爹就能说出“此生定策马疆场,复我山河壮丽”的豪言壮语了。
所以祁王的这点小伎俩,殷祝还不放在眼里。
他都瞧不上的家伙,就比尹昇那狗东西好上那么一定点,他干爹难道就能瞧得上?
殷祝合上最后一份卷宗,打了个哈欠,猫进了被窝里。
……没他干爹在旁边,有点冷。
但殷祝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
老是叫他干爹暖床,像什么话。
他干爹每次……那啥之后,脸色都不怎么样,甚至都不愿意直眼看他,肯定是因为他逼直为弯,委屈他干爹了。
唉,天知道,明明他也是笔直笔直的直男!
殷祝翻了个身,想着想着就开始犯困,但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封已经拆封的信来,递到床边的蜡烛上,烧了。
火光中,“臣宋千帆伏乞圣裁”几个字一闪而过。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
到了返程当日,殷祝看着青琅和一众侍卫打包东西上路,忽然问了一句:“这几日晚间,朕的房间可有人出入?”
青琅动作一顿:“并未听值守说过,陛下为何如此发问?”
殷祝拧紧眉毛,摸了摸后颈。
“可能是朕的错觉吧,”他喃喃道,“睡觉的时候,总感觉床头附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