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
这些殷红的色泽漫过她的脚面,浸泡着她穿了三年的、五十块一双买的白色板鞋。
沈曼云没害怕,她在梦中见过比这更血腥可怕的场景。
她来到街边的自动贩卖机旁,买了一瓶气泡水。
紧紧攥着它,掌心多了些让她冷静的冰冷温度。
沈曼云想要快些回家,回到那个小小的、几乎要转不开身子的铁皮匣里。
她想洗个热水澡,吃些东西,然后早点睡觉。
睡前她不想看书了。
街道上是混乱的残骸,雨势越来越大的原因是有人已经乘坐直升机飞到了天空的尽头。
他们一下一下撬着封锁此处的金属板。
沈曼云推开自己的房门,她躲进玄关,将湿漉漉的外套脱了下来。
在她的身后是一条细长狭窄的楼梯,它直接通向顶层,这也是她的住处。
沈曼云将自己的鞋子脱下,它被雨水浸泡得不能穿了。
抬高的玄关外也有雨水淌了进来,周遭的一切都湿哒哒的。
沈曼云无奈叹息,她只能将自己仅有的几双鞋挪到上层的台阶,自己抱着潮湿的外套往上走去。
她赤着脚,脚底的地板冰凉,于楼梯的尽头处似乎探出了什么东西,它是一根无花的藤蔓。
待沈曼云抬头的时候,这根藤蔓飞速收了回去。
沈曼云只听到了窸窣声音,她看着空洞洞的楼梯尽头,她的房间还有一道门。
那道门关着,但有橘色的灯光从门缝处漏了出来,勾勒出长方形的房门形状。
狭窄、黑暗的长长楼梯仿佛迷幻的时空隧道,沈曼云一级一级地往上走着,感觉自己跨越了梦境与现实的鸿沟。
她没有惧怕门后本不该亮起的灯,她没什么好害怕的,最“糟糕”的不过就是现状了。
沈曼云来到门前,她的手按在门把上,往下“咔哒”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