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知府当真是被逼得退无可退了!”
堂堂邺城知府在义庄会客?
“倒也未必。”
魏承视线落在这支锋利箭羽上:“那义庄里也许不全是死尸。”
魏渝眨眨眼:“难不成是死士?”
他想通什么,笑了:“还好有哥哥,不然我哪里知道什么卯时什么义庄?”
魏承将信纸凑在烛台点燃,回头看他一眼笑道:“当年夫子授予《孟子》时你只顾着画花儿画竹儿了。”
“我那小胖竹子不是还卖了银子吗?”魏渝抬着小脸很自豪。
魏承眸中藏了揶揄笑意,附和他:“对啊,卖了不少银钱都补贴了家用。”
“我魏罐罐打小就能养家!”
魏渝重新扑到在床榻上打了个滚,想到什么又抬头道:“哎?哥哥,赵知府上一句周唐秦魏的是什么意思?”
“内外轻重,由大及小,邺城被当地豪绅把持财权,赵知府这是也想效仿秦魏集中自己的权力了。”
魏渝听懂了,叹气道:“当官可真不容易,要跪皇上,要跪大官,若遇意外还要跪地方豪绅。日后若是有人敢这般欺负哥哥,我就是倾家荡产,拼了这条小命,也要为你争一口气!”
“你才十六,莫要张口闭口和人拼命。”
魏承坐在榻前给他掖好被角,轻声道:“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哥哥。”
魏渝用脸颊蹭了蹭兄长的手,有些凉,有些舒服,却察觉到兄长的手指一颤。
他并未多想,只抬着莹亮的眼珠,闷闷道:“秋季出海,你是不是不能与我同去了?”
这是魏承这段日子一直刻意回避的话题。
秋闱在即,来年二月份又要进京春闱。
他不能动随罐罐出海的心思,也不能让魏家商船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