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坐在长桌尽头,指节抵着太阳穴,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红酒在杯中摇晃,倒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要说般配,希儿和温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奶奶的声音穿过嘈杂,清晰地刺入秦孝耳中,一个文学系才女,一个心外科专家,多好的组合。
银叉划过瓷盘的声响突然变得刺耳,秦孝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酒精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火。
希儿从小就喜欢文学,秦希儿父亲接话,温言也博览群书,两人肯定聊得来。
霍温言谦虚地笑了笑:希儿的文学造诣比我深多了,上次聊杜拉斯,她的见解很独到。
上次。
秦孝的手指在杯柄上收紧。他们到底见过几次面?除了体检和那顿该死的晚餐,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偶遇?
侍者适时地为他添酒,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像极了那天希儿被他吻肿的唇色。两周的分离,他以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按在床上好好惩罚,结果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听别人讨论她和另一个男人有多般配。
年轻人多相处是好事,小姑笑眯眯地说,温言啊,下周我们剧院有新排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如你带希儿去看?
秦孝的拳头在桌下握紧,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没有新消息。他的希儿现在在楼上做什么?疼得厉害吗?
秦先生觉得呢?霍温言突然将话题抛向他,希儿会喜欢那出剧吗?
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秦孝,等待这位最疼爱希儿的小叔发表意见。秦孝缓缓抬眸,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霍温言含笑的嘴角。
她不喜欢莎士比亚。他冷声道,太吵。
小姑惊讶地挑眉:怎么会?希儿大学还选修过——
她喜欢安静的东西。秦孝打断她,比如约翰·济慈。他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满意地看到霍温言的笑容僵了一瞬。
手机在掌心震动,秦孝低头,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小叔别生气】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像一盆温水浇在他心头,他能想象希儿蜷在客房的床上,忍着疼痛还要担心他发火的样子。
指腹轻轻摩挲屏幕,他回复:
【嗯】
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句:
【还疼吗?】
消息刚发出,侍者端上主菜。秦孝切着羊排,食不知味。手机再次震动:
【疼死了】
他的叉子在瓷盘上划出声响,桌上其他人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仍在热烈讨论着霍温言和希儿的共同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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