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失约在前,让臣久候。”
孙原一袭紫衣,单手负立,冲子刘宏淡然一笑:“若是这还要臣以礼相待,岂不是很为难臣?”
刘宏冷哼一声,语气已渐威严:“臣谒君无礼,岂是人臣所为?”
马日磾、种拂登时脸色大变,连连后退数步,子终究是子,身后随行的可还有南军旅贲令祁明和两百甲士,如此威严,孙原难道不怕血流五步?
孙原便这么站着,紫色深衣将高瘦的身形勾勒出来,竟与对面站立的子刘宏颇有几分相似,都有些不出的憔悴。
“陛下行人君之道,臣下自当行臣下之礼。”
他剑眉朗目,瘦弱身躯竟第一次让刘宏觉得有些挺拔——
“而今陛下失政于前,失约在后,无人君之道,臣又何必行臣下之礼?”
字字铿锵!
一片寂静。
子的双眼陡然瞪大,一双拳头不由自主瞬间握起!
他竟然敢与朕对峙!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如果不是自己,他此刻已成了和那两个女子冻死路边的尸体,而他,此刻站在他对面,他无人君之道!
他的命,是他救的!
千言万语、几番思量,到嘴边,不过一句质问——
“你……竟然如此看朕……”
没有愤怒,没有责罚,他的精神在那一刹那灰飞烟灭,不清地话语,一个字也没有再,形同枯槁,默然无语。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紫衣公子,竟有些识不出他是他赐了一个太守的人,如同看一个陌路人,无悲无喜。
“朕,不该来此。”
他看了看种拂:“随朕回宫吧。”
场中的人,还在呆着,地上伏着的人更不敢起身。大汉的子,默然转身,蹒跚而去,仿佛从未来过太学。
马日磾看着孙原,双眸里全是惊恐,他的胆子太大了、太大了。
年轻的紫衣公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落寞的背影,缓缓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