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是轻轻地开口:“先生,原来您也知道,毁掉画者的手,是一件多么狠毒的事。”
我意识到自己话里责怨的意味太重,便又补上一句,“没关系的,我以后……也不会再画画了。”
梁砚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
又过了几天,网络上的舆论终于开始从爆炸般的热搜上逐渐消停下来,开始淡出众人的视野。
laki告诉我,最近出了很多事。
“比如?”我用银质汤匙将黄油涂抹在面包切面上,问道。
“比如……梁先生的父亲被确诊了直肠癌。”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查出来的时候是晚期,已经扩散到了肝脏和肺。”laki说,“现在在老宅秘密接受治疗,律师和亲长们都守在那边。”
我没有说话。
梁砚活得太独,有些时候我总是会忘记他其实也有亲长。我虽然见过他的母亲,但上次一见面我就弄得满头是血,见面的场景也不算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梁家也确实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家,梁老先生过世,便意味着梁家那艘稍微起伏便能引起股票动荡的商业巨舵即将交换权柄。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在配备有专业医疗团队的情况下,癌居然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度过早中期,但我明白一点,即便是现在已经到了晚期,或者临床医生已经下了病情危急通知书,只要遗产分配的文件一天定不下来,梁家的那些人绝对不可能让梁砚的父亲在此之前闭上眼睛。
我事不关己地继续吃着手里的面包,再一抬头,却只看见laki正抿着唇一直在看向我。
我心里叹了口气,把手里来回几次都没吃完的面包再一次放下,微垂着眉眼对她说:“那你应该劝一下先生,既然主宅那边有事,就不必总往这边跑了。”
laki像是个得到既定程序后就吐线索的问答机器人。她不知道从我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然后回复我说道:“先生也是担心你。”
我预料她这话后面一定还铺垫了其他的事,把手里的面包先放下,微笑着抬头看向她。
果不其然,laki说道:“林家确定了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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