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茶的功夫后,管家回来了。
「大帅,那姓陆的跑了,说是前几日便不见踪影。」管家没有避讳任何人,平舖直叙地陈述。
林婕蓦地抬头,前几日她明明就见到他了,还向他问了……雪莲草的事。不过再怎么迟钝,林婕也感觉自己做了冤大头。
「爹、娘。母亲受我拖累至病,女儿无颜以对,甘愿受罚。」林婕磕头,当被父亲亲卫队抓回去,听说楚釉出来寻她病倒时,她便后悔跑出来了。
「那就去领罚吧,十个板子够你记住这此教训。」林准道。两板子林婕的身子都受不住,十板子是想直接打死她吧。
「不可,去祠堂待一个月吧,抄百遍佛经为军营的将士们祈福。沉嬷嬷,领她去吧」楚釉撑着一口气说完话,便又觉得头晕目眩。
「你……慈母多败儿。」林婕走后,林准低声斥责楚釉。
「那孩子本是一片好心罢,奈何被那混子所骗。」楚釉闭目,不再多言。
「哼……」林准无奈却也不再多言。
可惜的是,楚釉自此次病后,因为底子本就不行,那身子没再好起来,每况愈下,整日缠绵卧榻,逐渐变得浑浑噩噩,仅剩清醒的时间都用来和林准和孩子们说说话。在朦胧时,她常听见她的婕儿在她床边低声哭泣的声音,她真的很想打起精神,起来安慰那孩子,但奈何身体不听使唤,她能感觉到或许自己果真命薄,和孩子们缘浅,眼皮未睁,清泪却轻轻地沿着脸庞无声流下。
一年后的一日,楚釉把一家叫齐,她艰难地说完自己的遗言,儿子们就由林准安排,林婕就交给沉嬷嬷处理。
「子付,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这是楚釉的最后几句话,她泪眼矇矓地对死死埋在她脖颈的林准说。
林准微微颤抖地死死抱着楚釉单薄的身驱,久久不应。
「求你,这是最后一次。」楚釉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声音几近于无。
「好。」林准最后温柔地在楚釉耳边回答。
听完这话,林准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股重量,原本轻轻搭着他的手顺着他的臂膀滑落。
「娘……」林婕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她感到一阵恐慌,想起身靠近楚釉逐渐冰冷的身体,却被林准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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