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若流苏,拨云见月。
柳青竹去了善言殿,刚掀起卷珠帘,怀里便扑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薛秒语抱着玉清,泪眼婆娑地望着她。柳青竹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殿下又长高了。”
薛秒语拉着她往殿内走,那些撤下去的荔枝又呈了上来,小郡主殷勤替她剥壳,柳青竹吃了几个,甜得发腻,就让她停了动作。
玉清本在舔毛,见她手上得空,便高傲地跳进她的怀里,柳青竹在那柔顺的白毛上摸了一把,道:“玉清重了不少,有些分量了。”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有些出神。
薛秒语懂事了些,学会看人脸色了,知道她是在想小青,便换着法逗她开心。
两人说了些有的没有,柳青竹突然问起她的功课,薛秒语心虚地垂下眼睫,摇了摇头。
柳青竹莞尔,捏了捏她稚嫩的脸,道:“殿下不必做才女,就做殿下想做的姑娘。”
薛秒语望着她,眼睛忽闪忽闪,耳尖渐渐红了。
将小郡主哄睡后,柳青竹拿了藏书阁的钥匙。
藏书阁经久未打扫,墙角结着蛛网,木架上积了一层灰,柳青竹呛了几声,掌起盏油灯,款款来到书架前。
月夜冷光,落在柳青竹雅青垂发上,她翻开本精绝古国的旧籍,身上青衫簌簌飘响,融入纸窗洒下的朦胧柔光,不失为另番美景。
她眸光凛然,指尖停驻其上一页,熟谙的符印浮现在泛黄的书页上,其下是一行晦涩难懂的古语。她从书架中翻出译本,对着一字一字地翻译,总算拼凑出个完整意思。
精绝国的子民信仰日夜,视金乌为神明,国王便是金乌在人间的化身,眉间需要刺上金乌印记,以彰显身位尊贵。在精绝国,月为日生,为国王而生的刺客须要刺上玉轮印记,与常人区别。而日月同辉则是精绝国最崇高的信仰,只有精绝国的座上宾才得以相配,而大部分被礼待的座上宾为表忠心,也会将这个印记刺入眉心。
柳青竹阖上书页,心事重重。她恍然记起初入公主府的那一日,被抬出府门的那具男尸眉间似乎有一个玉轮印记。
不知何处吹来阵风,吹得烛影轻晃,柳青竹的心脏也在不安的跳动,她猛地将书阖上,疾步走回自己的寝殿。
月光如清幽银丝,轻轻倚靠在屋檐下。寝殿内的烛火不知何时被人重新点燃。姬秋雨走入灯影,步摇垂下的珠串在她眉眼间投下细碎光斑。
“殿下。”柳青竹连忙起身。
姬秋雨注视着摇曳烛火,眼下映着光辉,眸中情绪却晦暗不明,“见过阿秒了?”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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