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航约他在一个餐馆的包房里见面，桌面全是精致的菜式，惹得堪堪填饱肚子的林未佑口水连连，就是不敢动手去吃。

董航抬了抬手，眼里难得带上一丝笑，“吃吧。”

林未佑也没跟他客气，没一会儿便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只剩杯盘狼藉一片，他打了个饱嗝，摊在椅背上餍足地剔着牙。

“我听我儿子说了你的事。”

林未佑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踌躇片刻把牙签扔在一边，拘谨不安的坐直起来，战战兢兢地问：“董先生的意思是……”

“你教我儿子那么多东西，我感谢你来不及，怎么会骂你呢？”董航的表情很柔和，柔和到让林未佑的心防放下来，扬起笑容恭维道：“董先生就不必……”

“来人，帮林先生消化一下食物。”

林未佑笑容一滞，而后露出恐惧的表情，连忙蹦起来夺门而出，然后已经晚了，门口候着的两个大汉摩拳擦掌地走了进来，脸上狰狞着凶残的恶意。

林未佑避无可避，只好返身下跪，向董航卑贱的求饶起来，“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董航眼皮都不抬一下，看着自己摩挲得圆滑的指甲，带着冷意地哼笑一声，“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然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极限，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林未佑还想抓紧机会说什么，可身后的两个大汉出手钳住了他，将他拖扯进另一个包厢里好好地“伺候”一番。

十多分钟后董航才微微抬起眼，掩去狠戾的光芒，恢复温和儒雅的表皮，站起身抬步缓慢地走进了另一个包厢里。

林未佑已然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血迹渗透衣服蔓延开来，吐出的血溅落在白色衣襟上斑斑点点的异常刺目。地上的呕吐物恶臭无比，翻滚中沾了一些在身上，此时的他如同一件废弃的脏物。

两位大汉见董航进来了便住了手守候在一边，董航只扫了一眼便厌恶地撇开视线，从口袋抽出一张早就写好的支票扔在他身上，仿佛是施舍，又仿佛是带着轻蔑的讽刺。然而林未佑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随着眼珠转动看着飘落下来的支票。

“你自己拿着钱去医院，看在我儿子如此喜爱你，我留你一条命，他往后要是有什么要求你要尽量满足他。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又怀着什么不轨的行为，别怪我下一次直接把你做绝。”

董航说完这番话便转身离开了门口，懒得再施舍一眼，两位大汉尾随在后也离开了，整间包厢里空空落落，弥漫着暴力遗留下来的血腥，和地上动弹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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