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积雪,一挥一收,足像两个手脚僵硬的雪人。
见她进来,武德帝从宝座上走下来,负手拿着三道奏折踱步到殿中央的暖炉旁,他望着炉中青焰,语气比外面积雪都冷:“张清那老匹夫是在逼朕做选择。”
姜静行拢着大氅站着,眉眼泠然道:“那陛下打算选哪个?”
其实她大约猜到了武德帝会如何选。
寒衣教屡屡生事,眼下已经迫在眉睫,绣衣卫又是帝王手中的刀刃,面对别人的逼迫,此时唯有握紧刀刃才能自保。
可若在丞相之位上妥协了,以后再想废除相位,可就难了。
想来想去,也就在册立太子上有些余地,毕竟今日册立了太子,日后也可以废除,毕竟是自己儿子,尚在掌控之内。
不得不说,姜静行将君王的心思摸得极准。
明光殿有着片刻冷寂,武德帝将手中两封奏折扔进炉里,只剩最后一封奏折捏在手里,炉中光影映出男人眼中的狠辣,可等视线移到姜静行身上时,又变为一片幽深。
武德帝走到姜静行身边,开门见山道:“当初朕问你,你看好朕哪个儿子,你不愿多言,只道和皇子们接触不多,无法评说,如今朕在问你,你还是无法言说吗。”
姜静行看着他眼中的冷意笑道:“陛下想臣如何说?”
武德帝将手中奏折递给她,只道:“实话实说。”
姜静行微微一笑。
武德帝这是在逼她承诺自己保皇党的立场不变,然后借她的口立太子呢。
既然立太子只是一时之策,那自然是立个好被君王拿捏的才好,比如燕王,或是后宫哪个还未入朝的年幼皇子。
可姜静行偏偏不如武德帝的意,她凭什么要陪着他站在百官对面。
她学着武德帝,也将手中奏折扔进碳炉里,随之敛容道:“自古王朝立储不外乎三句话,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立贤不立愚,陛下长子早逝,几位皇子也都是有才能之人,这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便不适用了。既如此……”姜静行跪下拱手,垂首道:“陛下若真想立储的话,臣请立辰王殿下为储君。”
殿里一时静默无声。
姜静行低头跪着,等了片刻也不见武德帝回应,刚想抬头,谁知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武德帝抬起她的脸,冷色道:“你果真是实话实说。”
姜静行垂在身边的手颤了一下,她强忍着不适道:“臣实话实说。”
武德帝本来也没多想,可看着她微颤的眉睫,只觉手上捧着一块温凉的玉石,下意识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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