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不能继续射击了。
“快,拿手榴弹来! 多,要多!靳开来把帽子一丢,亮出了光头。
幸好,敌人丢弃的阵地上,到处是成箱的弹药和横七竖八的枪枝,而且全是中
国制造。我忙搬过一箱手榴弹,递给靳开来几枚。
“拧开盖,全给我拧开盖!”靳开来吼叫着,顺手便甩出了几枚手榴弹,“换
枪,都快换枪!”
眼前有靳开来这样的勇士,懦夫也会壮起胆来!是的,越怕死越不灵,与其窝
窝囊囊地死,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拚! 我把手榴弹盖一个个拧开,靳开来两手左右开
弓,把手榴弹“嗖嗖”甩向敌群。战土们抓紧时机换了枪……
敌人射来的子弹暴雨般在我们面前倾泻,蝗虫般在我们身边乱跳。有几个战士
又倒在堑壕边牺性了。每分钟内,我们都承受着上百次中弹的危险!
……战争,这就是战争!它把人生的经历如此紧张而剧烈地压缩在一起了:胜
利与失败、希望与失望、亢奋与悲恸,瞬间的生与死……这一切,有人兴许活上十
年、五十年。不见得全部经历到,而战争中的几天、甚至几小时、几分钟之内,士
兵们便将这些全部体味了!
阵地前又留下一片横倒竖歪的敌尸,敌人的第三次反扑,又被我们打退了。
主峰上的敌人已停止炮击,战场沉寂下来。
我和靳开来走至堑壕中间地段,碰上了梁三喜,见他左臂上缠着绷带,便知他
在刚才打退敌人反扑时挂花了。我和靳开来忙察看他的伤口,他抬起左臂摇了摇:
“还不碍事,子弹从肉上划了一下,没伤着骨头。”
战士们把烈士遗体一个个安放在堑壕里。初步统计,全连伤亡已接近三分之一
……
没有人再流泪了。是的,当看惯了战友流血时,血不能动人了!当看惯了生命
突然离开战友时,活下来的人便没有悲伤了!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这时,梁三喜见三班战士段雨国倚在三班长怀中,便问:“怎么,小段也负伤
了?”
“没有。”三班长说,“他晕过去了,渴的。嗨,小段也算不简单,拂晓进攻
时,他只身炸了一个敌碉堡。”
“看不出这小子也算有种!”靳开来不无夸奖地说。
我们坐了下来。梁三喜把他的半壶水送给三班长:“快,全给他喝下去。”
三班长不接,梁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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