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我已辩不出东西南北。腿早已不打弯了,我跟
着大家死死地往的窜。当听见梁三喜说已到达指定位置时,我一头栽倒了。
梁三喜架起我做惯性运动。我定了下神,见全连绝大部分战士也都倒在了地下。
粱三喜边架扶着我边命令:“都起来,互相协助,活动一下。”他突然松开我,
轻声呼唤,“小… 金,小金!”
我一看,只见司号员小金栽倒在面前的草丛中。
梁三喜晃动着小金:“小金!金小柱……”
听不见小金的声音。
我和梁三喜忙把小金身上的装备卸了下来:冲锋枪、子弹带、十二枚手榴弹、
飘着红缨穗的军号、两包压缩饼干、水壶。另外,还有沉重的四发八二无后坐力炮
弹… 显然,这是他在穿插途中,遵照连长的指示,从炮排战友身上,背到了他的
背上……
梁三喜坐下把小金扶起,让小金倚在他怀中。他取过小金的水壶晃了下,听见
有点响声,便将水壶对上小金的嘴:“小金,醒醒,喝点水……。
小金嘴唇紧闭,毫无反应。
我忙给小金做人工呼吸,但无济于事。
我用手一模,小金的心脏巳停止了跳动!
梁三喜眼中涌出滴滴泪珠。他用毛巾擦拭着小金脸上的泥垢和汗渍。小金那长
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胖乎乎的两腮上,各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他还没来得及为全连进攻吹响冲锋号,他没能杀敌立功,就这样安详地睡去了,
永远地睡去了。
事后,我反复想过,如果小金不给炮排背那四发炮弹,他也许不会……也许因
为他太年轻,也许他的心脏或身体的某个部位本来有点小毛病,使他承受不了如此
剧烈的穿插。啊,这位不满十七岁的士兵是累死在战场上的!
此刻,我抚摸着他那圆鼓鼓的手,抽泣着。我下连后,就是这双手,曾天天早
晨给我打好洗脸水,把牙膏都给我挤在牙刷上;就是这双手,曾给我一次次的洗军
装;也是这双手,在那“十公里全副武装越野”时,将摔倒的我扶了起来……我年
龄几乎比他大一倍,可我……小金呀,原谅我吧,我不会是个永远都不称职的指导
员,更不会成为“王连举”!
战争期间,时间是以分秒计算的。当我们到达364 高地前沿时,已是晚上八点
零二分。比上级指定的到达时间,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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