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你,如果有个万一……你那白发老母亲,还有韩玉秀怎么办……咳!小韩该是
早已经生了,可你还不如她生的是男是女啊! ”
梁三喜摆了摆手,声音有些颤抖:“副连长,别说那些了! ”
我眼里阵阵发潮。怪我,都怪我这不称职的指导员,使连长早该休假却没休成!
“行了。别开马拉松会了。顺里成章,带尖刀排的事,听我的。”靳开来拍板
定了音。
接着,我们又进一步设想行动后可能遇到的难题,议论着对付困难的办法。
散会时,靳开来对高干事笑了笑:“喂,笔杆子!一旦我靳开来‘光荣“了,
你可得在报纸上吹吹咱呀!”说着,他拍了拍左胸的口袋,“瞧,我写了一小本豪
言壮语,就在这口袋里,字字句句闪金光!伙计,怕就怕到时候我踏上地雷,把小
本本也炸飞了,那可就……”
粱三喜:“副连长!你……”
靳开来:“开个玩笑吆! 高干事又不是外人,怕啥?”……
一切都准备好了,但一切又是何等仓促。
二月十六日下午,从济南部队和北京部队调到我们团一大批战斗骨干,都是班
长以下的士兵。团里照顾我们这尖刀连,一下分给我们十五名。显然,他们是从各
兄弟部队风尘仆仆刚刚赶到前线。抱歉的是,我们既没有时间组织全连欢迎他们,
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来不及登记,就仨仨俩俩地把他们分到各班,让他们和大家一
起去吃“三鲜水饺”去了!
夜幕降临,我们全连伏在红河岸边待命。
战斗打响前,最大权威者莫过于表的指针。人们越是对它迟缓的步伐感到焦急,
它越是不肯改变它那不慌不忙的节奏。当它的时、分、秒针一起叠在十二点上时,
正是十七日凌晨。
骤然,一声炮响,牵来万声惊雷,千百门大炮昂首齐吼!顿时,天在摇,地在
颤,如同八级地震一般! 长空赤丸如流星,远处烈焰在升腾,整个暗夜变成了一片
深红色。瑰丽的夜幕下,数不清的橡皮舟和冲锋舟载着千军万马,穿梭往返,飞越
红河……
此时,一种中华民族神圣不可侮的情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我更感到自己愧为
炎黄子孙! 全连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破晓。早晨七时半,冲锋舟把我们送到红河
彼岸。
刚过河,就看到从前沿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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