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七、八月份。在军医大学的柳岚放暑假,我也趁机休假了。我和她同
时回到了爸妈身边,回到了那令人向往的大城市。
孩提时的伙伴和朋友,纷纷登门邀请我和柳岚,到他们那个“小圈子”里光顾
一番。
在部队里,我和柳岚已被人们视为“罗曼蒂克派”。可跟那“小圈子”里的红
男绿女一比,才深感自惭形秽,才知道我俩还不是“阳春白雪”,仍是“土八路”,
“下里巴人”! “穿‘黄皮’吃香的年代早过去了,快调回来吧! ”
“喂,两位‘老解’,还在部队学雷锋呀,瞧瞧我们是怎样学的吧! ”孩提时
的伙伴们,很友好地戏谑我和柳岚。
“小圈子”里举行家庭舞会:探戈、伦巴、迪斯科、贴面舞……
“小圈子”里比赛家庭现代化:小三洋、大索尼、雪花牌电冰箱……
香水、口红、薄如蝉翼的连衣裙,使看破红尘的男女飘飘然;威士忌、白兰地、
可口可乐,令一代骄子筋骨酥软……
我和柳岚眼花缭乱。她以“患流感”为由续假在家多玩了十天,我也以“发高
烧”为借口晚十天才回到军里。
理性告诉我,那“小圈子”里的生活是餍足而又空虚,富足却又无聊。本能在
向往:我和柳岚完全具备可以那样生活的条件,何乐而不为!
…………
“指导员,快出来!”炮排长靳开来进屋便喊道,“来,甩老K!”
听来头是电影散场了。初来乍到,出于礼貌,我摸起一盒没开封的“大前门”
烟,从内屋走出来。
梁三喜和另外三位排长,也都进来了。大家围着四张长方桌拼起来的大办公桌
坐了下来。
“砰”,靳开来把两副扑克按在桌上,顺手摸起我的“大前门”抽出一支,又
朝桌中间一拍:“指导员抽烟的水平不低,弟兄们,都犒劳犒劳!”说罢,他从口
袋里掏出一盒没启封的“三七”,也朝桌子中间一放:“今晚两盒烟抽不完,这场
老K 不罢休!”
看来他很讲义气。我发现,这“轻型坦克”完全不是发怒时的样子了,面部表
情很生动。
梁三喜早已点起一支小指头肚般粗的旱烟。他重重地吸了一口,说:“算了吧,
都挺累的,今晚上不甩了。”
“我知道看了这场电影,你就没心思甩老K 了!”靳开来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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