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当即以为孟绪是怕自己在香膏中下了什么料,凄楚一眼,坚声道:“妾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亦都不是相克之物,这香膏是可以滋补容颜,怡养心情的,jiejie若不信,拿去太医署一验便是。”
“我自是信的过meimei,也不能什么都往太医署送。”一坐一立说话费力,孟绪起身,把那圆形的小玉盒捧在手里,低头轻嗅:“听meimei这样说,可是懂些医术么?”
她抹了些香膏在手上,轻轻晕开,异馥清如芰荷。
樊氏一愣。又见她喜爱,不似作伪,倒有些为自个儿头先的揣测抱愧起来。
温声细语道:“jiejie高看妾了,妾只是照搬古书上的方子,并不通医术药理。”
啪地一声,清越短促。孟绪叩合了盖子,叫人把香膏收好。
看向樊氏:“meimei如此说,我便明白了。”
樊氏走后,簌簌脑中仍半天拐不过弯,问孟绪:“有问题的不是胭脂么,这香膏莫非也不妥?”
孟绪神情淡淡,从书柜里抽了本讲城防关隘的兵书来看:“香膏没什么不妥,是我想请人帮忙,却不想强求。”
*
再晚些的时候,雨色不见收淡,更兼春昏将至,天更暗了。
御前的人奉命而来,那穿雨的身影,又激起许多人心中风波。
继孟绪之后,帝王竟又宣了同宫的樊才人侍寝,怎能不教人艳羡?
且今日还是雨日……总不能是侍寝过后再将人送走,难道帝王竟要为樊氏破例?
可孟绪前脚才见接人去太极殿的鸾车停在宫门口,后脚便见樊氏竟来了月下阁。
她鬓上斜簪了一朵兰色的朝颜花,不知用什么方式让这蕊朵未曾暮合,和烟带羞,半开半放,颜色也有些奇艳。
看来是为今夜侍寝特地准备的。
花光人面,各自低昂。
孟绪由衷夸道:“果然巧思。”
樊氏却显得心事重重,未曾因这话而展颜。
似乎顾虑颇多。
最终还是问道:“jiejie之前问我会不会医术,可有什么要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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