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樊氏只好颤颤地上前一步。
她模样清冷柔和,像是生在水乡的女子,自烟波江上一舸而来,如今婉婉颦眉,眼添雾气,更是我见犹怜。
“娘娘,柔妃娘娘说的是,都是妾不好,在路口走出来时刚好遇上了柔妃娘娘的车驾。”
说着就又要掉眼泪。
皇后本就没真的打算为她做什么主,又见她懦弱多泪,怕得罪柔妃,竟连好好直陈委屈也不敢,还要拐弯抹角惺惺作态的,顿时没了兴致,挥手:“既无冤屈,就归座吧。”
看来这朵朝颜花,全不及上一朵。
这时,同样是日前新进宫的虞才人忽而出声,扬着黄鹂似的一把尖嗓子:“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樊才人原就是个爱哭的。刚进宫这天,妾本想与樊才人亲近亲近,闲谈几句,可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哭了,妾当时可慌了,生怕众目睽睽之下,别人当妾欺负了她呢。”
谁料皇后油盐不进地肃声道:“樊才人既不喜同你亲近,你便也少凑她跟前去就是,该好好想想,如何同陛下亲近,这才是你的本分。若能像孟美人一样,及早侍上,也就能早些为天家开枝散叶。”
她一听便知这劳什子才人也是满肚的花花肠子的,既想向她示乖,又想对柔妃卖好,这会儿更加意兴阑珊,对新秀的兴趣都消耗殆尽了。
虞才人面色一僵,讪讪点头:“是,妾晓得了。”
座中不乏幸灾乐祸的,也就是刚刚进宫的妃子,还没摸清楚皇后的脾性,才敢在这种时候冒头吱声了。皇后就是这样,从不给人情面。
不过,因皇后提起了孟绪,倒是让人得以顺着将话题引到了孟绪身上。
耿贵嫔笑道:“一晃竟都这么久了,我刚承宠的时候,也和孟美人一般大呢,第二天陛下赏了一大堆金银珠宝,给我稀罕坏了,差点抱着睡觉。”
忽又掩口:“瞧我,孟美人虽未得什么赏赐,也不必懊丧,这次在陛下跟前表现得不好,下次加把劲就是了。”
耿贵嫔一身珠光宝气,人也丰满匀称,看起来颇有福相。如今柔妃之下,就数她宠爱多些,因而向来每次请安的时候,也是最活络话多的几个之一。
每次也有不少愿意拥趸附和她的人,耿贵嫔颇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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