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已到的话还没说出,只听阿杏声音一顿,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
张曦君怀孕才过最初三月,虽是腹中胎儿已稳,但像今日这般出行又劳心伤神,精神却早是不济,正无力的倚在马车里,双目紧闭。
“怎么了?可是到了?”听到阿杏惊慌失措的低呼,张曦君睁开眼睛,微笼眉心问道。
“是到了……不是,夫人是……”阿杏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一时竟慌得说不清楚。
见状,挨坐在一旁的英秀,忙一把撩起窗帷,手指向王府大门外,“夫人,您看!”
张曦君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顺着英秀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却随即一缩。
原本应该红灯高悬,富丽堂皇的大门外,此刻素布白灯交错,一片萧索肃穆之景。
而王谢二位太妃与谢氏母子也一身缟素,带着一众身穿缟素的侍者在外侍立。
能让王谢二位太妃双双服丧,那么只有……
张曦君心中一惊,不及想完,忙一把拽住阿杏的手,神色晦涩难明,“我们下去。”
“唔……”阿杏吃痛一声,抬头见张曦君一脸肃然,不敢顾忌手腕上的疼痛,忙搀扶张曦君下马车。
甫下马车,正撞齐萧翻身下马,二人目光不期而遇,皆在彼此眼中看见郑重之色,一时不由双双一怔。
正相视时,只见齐瑞迎上前来,跪地禀道:“启禀父王,朝廷发丧,皇上驾崩了!”
少年变声似破锣嗓子的声音有些刺耳的响起,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转眼只见三百余侍卫齐刷刷的解甲跪地。
果然是……
张曦君深吸口气,亦随之当场跪下。
王太妃冷冷地瞥了一眼张曦君,嘴角却是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翘,随即就着侍女的搀扶走下石阶,对齐萧道:“王爷,丧旨是半月前发的,你还是赶紧服丧进京。”
齐晋律例,凡帝归天,各地封王需进京吊唁,一为防止封王趁丧逆谋造反,一是为了朝贺新君。
王太妃看了眼跪在一旁的齐瑞,又道:“瑞儿也不小了,再过一两年就是成婚的年纪,你此次进京少不了二三个月,将西北政事交给瑞儿,再留几个王爷信得过的人从旁辅佐,想来也是可以放心的。”
闻言,跪在石阶之上的谢侧太妃猛然抬头,满眼喜色,随即忙又低低地匍匐在地,快得让人毫无察觉这一番动作。
陪跪一旁的谢氏亦是一喜,却是朝张曦君跪着的方向冷笑了一声,方又深深地低下头去。
若无特诏,或特殊情况,封王进京一律不许带兵,身边护卫以三百人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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