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并非是陛下所希望的。”
···
“再有,便是太子即壮,又陛下身旧疾。”
“如此急迫的让太子监国,恐怕坊间,也未必不会生出关于陛下的流言蜚语。”
“——若果真是流言,倒确实不必理会。”
“怕就怕流言传着传着,竟传出个真事儿来……”
听闻此言,天子启下意识抬起手,再次摸了摸微微胀痛的胃部。
——已是午后,天子启自天亮前睡醒,总共也就吃了小半碗米粥,外加两碗温水。
换做几年前,此刻的天子启,早就该饿的抓起点心,慢条斯理的嚼上了。
但眼下,就连上午那小半碗米粥,天子启都要花费近乎一整个白昼的时间,才能消化到大致可以再用半碗粥的程度。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天子启或许不懂;
可天子启很清楚:吃不下饭,几乎是完全不可逆,且无比直白的‘命不久矣’的信号!
但凡一个人腹脏出现问题,食量开始变少,那就只会越吃越少,越吃越少。
少到某个临界点之后,便会卧榻;
卧榻之后的下一个临界点,基本就是要趁着还有些力气,抓紧交代自己的身后之事了。
“朕这幅身子骨,不养养是不行啦……”
“——总得撑到太子加了冠,成了人;”
“免得朕这边一咽气,太后那边便掌了朝政。”
略带自嘲的一语,天子启便也算是大致有了决断。
——忙完开春这阵,便趁着夏天去甘泉宫,好生疗养疗养。
至于长安朝堂——彼时,新鲜出炉的丞相周亚夫,当也该班师回朝了。
有丞相主政,太后坐镇,外加一个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亚成年太子……
“三个月。”
“在甘泉疗养三个月,朕便回长安。”
暗下做好打算,天子启却将话题,引向了另外一件事上。
“睢阳那边,什么动静?”
“——梁王没有狗急跳墙?”
“又或是田叔,果真没有查出任何事来?”
见天子启说起正事,周仁自也不得不将自己对‘监国太子’的意见暂且搁置;
稍沉吟措辞片刻,便拱手道:“一切顺利。”
“——公孙诡,被梁王藏在了王宫之中。”
“凡是可作为梁王罪证的人,也无不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若不是也被梁王藏在了王宫内,便大抵是被灭了口。”
“但田叔,却基本查到了该查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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