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思看不过去,伸手代劳,选了几道她爱吃的菜,将她的碗里填得满满,低声嘱咐:“赶紧吃,就这里吃的多,还都是热的。大冬天的,要是冷了还怎么吃?你要再呆在那边,猴年马月都吃不上。来时家里只做了一份面,哪里够填肚子?”
见降香动了筷子,埋头吃饭,他这才安心地端起身前酒盏,与旁人周旋。
他能知道降香喜欢吃什么,都归功于这几年,像教童子一般,不厌其烦地用无聊的问题,诱导她说话。
等谢承思绕过一圈,终于放下酒盏,降香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怎么?”酒意上涌,熏得他脸颊酡红。他显然是喝多了,衣襟上露出的肌肤,已经隐隐发起了粉色的疹子。
降香试探地问:“你认不认识温宰相的女儿?”
“温相?他还有女儿吗?他不是只有四个儿子?”谢承思十分奇怪,指着温相的位置,“你想打听什么?他就在那里,我带你去找他。”
话说完,心中又升起怀疑:“你方才见到了他的女儿?就算他有女儿,小娘子待字闺中,如何能认得你?”
降香连忙摇头:“不不不。我随口问问。不认识就不认识。”
旁侧的长公主,因着精心筹谋的计划失败,心情郁卒。抬眼见着谢承思活蹦乱跳,还带着她府上出去的杀手,亲密地交头接耳,心中实在是不痛快。
便晃着手上的残酒,出言讽刺道:
“二郎对我府上的这小玩意,可真是上心!怎么,动了真感情了?没想到我家二郎,还是个大情种呐!”
“那又如何?比不得姑母,三千弱水,全要收入怀中,我胃口小,只能取一瓢饮。”谢承思反唇相讥,直指长公主追逐青春少年的癖好。
他没脸没皮的功夫,早就在残废的几年里,练得炉火纯青,区区几句贬损,又怎会挑拨得动他?
长公主接着出招:“二郎,你既知晓姑母是过来人,便听姑母一句劝,不要对小玩意上心,刁奴会噬主呢!”
她今日也带了一位美貌少年在身旁,醉醺醺地扯着他,就要将酒哺过去:“对不对呀,我的小东西。”
“唉,可惜我远不如姑母潇洒!只要姑母少操我的闲心,就一切安稳。”谢承思见状,哈哈大笑,“来,我敬姑母一杯!”
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桌案下,他一把握住了降香的手,紧紧地攥住。
赴天子之筵,使谢承思劳心劳神。
他管着降香,只许她吃饭,不许她喝酒,自己却一圈一圈地转着喝。
等夜里终于回到王府,人已经醉得踉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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