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快走开!你骂我,快走开!你骂我,快走开!”
到了这时,很显然,甘松再不能把话题拉回怀王了。
降香松了一口气,不露痕迹地向后让了让。
甘松能来,能和她说说话,帮她转移注意力,她很高兴。
她其实盼着他来。
但又怕他提到,那些她害怕面对的东西。
她害怕甘松他们知道真相,失望而去。
他们会和怀王一样怨恨自己。
她不想。
可前些年害得怀王行走不能,她还能神色如常地伺候。
现在是怎么了?
面对甘松,她应该游刃有余呀!
不,应该是说,她现在已经不能理解,自己那几年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何谈继续游刃有余?
她袖子里揣着一面小铜镜,是鹦鹉喜欢的玩具。她用镜子折下日光,光斑投在影壁花墙上,它便会翻下架子,蹦着去追。
光斑照得高了,它才不情不愿地张开翅膀,扑腾着飞起来。
倘使它追不到,便会张嘴指责她:“笨蛋!笨蛋!笨蛋!”从来不反思自己。
没错,她确实是笨蛋。
若是将镜子掏出来照一照,照见的定然是满脸的心虚,以及恐惧。
哪里还能像原先那般,藏得那样不露痕迹。
降香丧气地坐在一旁,不想打扰蒋神医与甘松逗弄鹦鹉。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甘松又跑来问她:
“今天缬草事闲,我想请他来玩。我们打双陆,让他来点筹。我本来是想和蒋神医一道玩的,可刚才他说,下午还要去瞧病,不能久留,我们就缺了一个人。不知你愿不愿意?”
兴冲冲的样子,明显是想让降香开心一些。
他以为她还在为殿下不来,而感到忧愁。
不敢再戳她痛处,直接提怀王的大名,便建议要一道玩博戏。
降香点头同意:“好的,人多热闹嘛。”
甘松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很快,他又带着缬草回来了。
蒋神医却还没走。
甘松催他,他反而说:“我先看你们玩一盘再走。”兴致勃勃。
新来的那位哑女,在院中的石桌上,为四人摆好了棋盘。
降香执黑马,甘松执白马。
甘松的手气差,骰子掷下去,本想着趁降香身体虚弱,脑子转不动,先锤下几只黑马,结果不仅小算盘落了空,自己的白马还赔进去不少。
惹得缬草与蒋神医嘘声不断。
降香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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