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情绪,善养着腹中的胎儿,不敢有任何差池。
大约过了半个月,帅府才收到一封平安信,是张汉辅亲笔,只一个字“安”,众人的心这才落定。
等沛城的报纸开始澄清谣言时,一辆汽车在帅府门前稳稳当当地停下。
张汉辅从车上下来,毫发无伤,正神采奕奕地笑着,拥抱来迎的姨娘。
三妈妈哭:“你个臭小子,报纸讲你死了!”
张汉辅大笑,“放他娘的狗屁,我这不是好好得么?”
他眼睛寻了一周,也没看见盛碧秋。三妈妈知道他在找谁,“人在屋里呢,有个好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三妈妈拍拍张汉辅的肩背,“哎呀,你先去看看老帅,他惦记你都惦记病了。再去找碧秋,等见到,你就知道了。”
“这真稀奇。”
他跟老帅请安,讲明刺杀的事是真,不过自己当天临时起意,折了一趟去往上海,不在专列上,这才未遭毒手。因他要查清是何人所为,所以才一直没往家中报平安。
老帅问,是何人所为。
张汉辅就说,不是中国人。
老帅哦了一声,仰在床上长叹道:“相权啊……你老子是不是老啦?”
“您是该服老了。”
“那以后的事,你自己做主。”
张汉辅一笑,没再接茬儿,道:“好好休息吧。”
周全一顿,他才回房去见盛碧秋。她见着他来,也没多少喜色,正坐在桌后绣东西,连眼皮子都没抬。
张汉辅见她这冷冰冰的样子就烦闷得厉害,解开腰带,随手一挂,哼笑道:“三妈妈说有个好消息,果然好。可见我死了,你也没跟邵平跑。”
盛碧秋一针不慎扎进指腹里,转眼见血。不知为何,指尖细小的疼痛此刻要比寻常要疼上许多。
她倒抽了一口气,连忙将指上血珠含进口中。
张汉辅一皱眉,去抓盛碧秋的手,冷声道:“我看看。”
他扯她站起来,盛碧秋一起身,张汉辅才猛地注意到她笨重隆起的肚子。
他一愣,整个身子都僵了一僵,正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我的?”
盛碧秋一听这话,岂不更恨?气得眼泪扑地落下来,抬手给了张汉辅一耳光,又上前紧紧抱住他,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不是撒娇,而是歇斯底里地咬,非咬让张汉辅疼够了不可。
张汉辅行军多年,受伤见血的事不少,一枪打进他背里,他都没叫喊过一声。可此刻肩膀上的痛,疼得他手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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