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亲手毁掉一件好物,谁都会下不去手一样,更别提这只笛子还承载过去的无数回忆,意义非凡。
若是强迫他砸去他和月姬之间的心爱之物,他会依命而行吗?
戋戋颓然放下手臂,拽着他的衣襟恳求道:“哥哥!求求你,这是只支普通的笛子,求求你别那么咄咄逼人!”
“你舍不得啊。”
他讥诮出声,捏起她的下颌,“贺若冰,你身子在我这儿,心终究还是在晋惕那儿是吧?你想着魏王府的高枝,嫁给我是不是很委屈你?”
戋戋被他束缚得死死,几乎说不出话来,喉咙只能模糊地吐出“不是”“不是”。沈舟颐被她手中笛子上明晃晃的惕戋两字刺痛心灵,压下脾气,耐心哄道:“来,戋戋,咱们把它敲碎,以后再不认识什么晋惕了。你若喜欢,我们的名字也可以刻个笛子。”
戋戋执意摇头,失足跌倒在地面,手中紧攥着笛子不放。沈舟颐朝她伸手,她满心抵触地后退。沈舟颐耐心耗尽,跨步上前将她搂住,同时轻飘飘地就从她手中取得了惕戋笛,抛给外面的杨钢。
杨钢那武夫力气最大,铁鞋两脚跺下去,笛子咔嚓嚓碎成无数碎片。
戋戋惨烈哀嚎,哭得像临死的鹿,不知道的还以为沈舟颐要宰了她。她欲上前阻止,可肩膀被沈舟颐禁锢着,饶是左右扭动又怎能脱离得了那男人半分。
路过的下人看见他们夫妻俩这般场面,大气也不敢出,纷纷避让。
戋戋被沈舟颐架到闺房,她流着狂乱的泪,双手不住乱锤乱打沈舟颐,谩骂不休。
“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吧,”他伏在她耳边,亦怒气未消,“你成天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想想都要把人气死。不长心的东西。”
说着顺手给她来两针,分别钉在她昏睡穴和百会穴上,下手的力道不轻不重,是辅助人睡眠的。戋戋顿时眼倦神乏,歇斯底里的感情消褪了,眼皮沉沉坠下来。
沈舟颐拿绢帕揾干她颊边泪痕,吻一吻她才离去。
惕戋笛的碎屑被清扫干净,真正变成垃圾,丢到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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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碎笛之事,戋戋与沈舟颐冷战有好几日。大圣遗音被送到她房里,她碰也不碰;他每晚来看她,她理也不理。
戋戋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沈舟颐的,直到姚珠娘再次向她伸出贪婪的手。
“你弟弟病得厉害,烧得都糊涂了,实在没钱看病。你若不想给钱也行,听说女婿是有名的医术圣手,我直接领你弟弟到沈家的永仁堂去。”
戋戋漠然告诉姚珠娘,她也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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