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能扶正,也要位比主母。”
说着,她轻叹一口气:“可惜,妾的前面,已经有了五位妾侍,还未国公生育了儿女。可妾无论如何也生不出一男半女,能紧紧抓住的,只有国公的心。妾最害怕的,便是人老色衰之日被抛却而去。这担忧,与日俱增,四娘怀上阿珞之后,妾怨恨至极,甚至想过偷偷下药,让她胎死腹中。”
这话,我并不吃惊。
且不说六娘向来是不好相与的人,就算是看着好相与的,做出这等事来也不奇怪。在宫中,无论是好说话还是不好说话的,都免不得为了争宠而暗算作恶。从小到大,我已是司空见惯。
她望着帐子,目光深深:“妾知道,妾长得像夫人,故而国公才将妾收下了。那些年,妾时常钻研如何能更像夫人,好让国公更离不开妾。”说罢,她的神色有些自嘲,看向我,“娘子可知,国公是怎么说的?”
我问:“怎么说?”
“他说,妾是妾,夫人是夫人,让妾切莫失了本心。”她说着,不由笑一声,“妾那时想,男子总是这般自以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妾若不像夫人,根本就进不得这个门,他却要妾的本心。妾这等低微之人,能够触到这高门大院便已经拼尽了全力,哪里有秉持本心的余地?妾与二娘她们争风吃醋的时候,那倒是本心,国公难道会喜欢么?”
这话,说得有些激动,她的目光却变得哀戚。
“可这世间,也再没有比国公待妾更好的人。妾那琴棋书画,向来不过是娱人的手段,无论如何用心,也向来是个摆设。头一个会仔细听妾弹琴,观赏妾书画的人,是国公。”她的声音低低,“妾与他在一起之时,总是那样快活,也从不觉得自己是曲意逢迎。可妾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突然没了……”
六娘擦了擦眼睛,却愈加哽咽:“他出征之前,曾将妾的卖身契和一箱子金银交给妾……说妾与这府中的人个个合不来,有没有儿女可倚仗,若他有了什么万一……妾自可离去,这些东西,能保妾一世无忧……”
我听着这些,错愕不已。
父亲偏爱六娘,我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他竟会为六娘的考虑得这般周到。
秦叔曾对我说过,那出征之事,父亲是反对的。可先帝劝阻不得,他也不得不去。
在我和兄长面前,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不屑顾忌后事的强硬之态。可在六娘面前,他却会流露出忌惮,以至于提早为六娘安排了出路。
我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父亲的死讯刚传来的时候,六娘怎么不走?那时六娘若走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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