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这次母亲一点也不提,彷彿不在意了,大概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可在亲戚之间隐瞒。父亲在母亲的那些亲戚面前始终好像格格不入,或者也感到轻松。
到了除夕,便只有我陪母亲去高雄,而表姨在前两天就先回去了台南。
今年赵宽宜仍不陪赵小姐去瑞士,还到他外公外婆那里过节。他问我几时回来,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却犹豫,一时说不清;他未多讲什么,面色还一样,可也不像高兴。
后面话题就扯开来了,直到除夕,谁也不曾再提起。
这次到高雄还是搭乘了高铁,也依然是二舅开车来接。因去年外婆才走,大家聚在一起不免要谈起来,气氛略感伤,不过很快聊了别的,又热热闹闹了;主要也是不想让外公听到又心生难过。
我跟母亲去问候外公。自从外婆走后,他精神有些不那么好了;可是有些事不太管,不表示不知情。
母亲在我面前向外公表态,「爸,我跟他的情形是不可能会好了。」
外公并不作声,向我看,才问:「你怎么想?」
我看一眼母亲,她脸上很坦然。我道:「妈决定了就好,我没有意见。」
外公便不说什么了。
到了晚上,一堆人围炉吃好饭,照例聚在客厅里说话。外公和舅舅及姨丈们谈论了一阵时局,就进房间休息了。
大家仍旧聊着,不过外公一离开,气氛随兴很多。长辈们听着我的这一辈年轻人谈话,适时表达意见。
小表妹这次不问我在美国唸书的事,不过还缠着我东拉西扯。她当眾问我:「你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笑笑,敷衍:「谁说我有女朋友了。」
「咦?你交了女朋友啦?」其他人当然听见了,跟着问。
几个结婚的表哥表姐抱着孩子,从刚才便不断地向尚未结婚的人鼓吹婚姻的好处,这时更热心,我全耐烦应付。
小表妹彷彿嫌不够热闹,逕自说出上次在我车上翻出烟盒的事情。她那已经结婚的一个哥哥便说:「哎,女孩子抽菸不太好。」
又有人讲:「也不一定吧,或许是朋友的——是不是?」
我任由他们七嘴八舌,并不去解释。我当然注意到母亲的目光,装作不见。正好手机响起来,大家又一阵鼓譟。
我一逕地从沙发起身,一面接起来,一面走向无人的过道。
「喂?」
那一端有些吵杂,不过赵宽宜的声音很清晰:「你那里好像很热闹。」
我笑道:「你那里也不差吧。」
赵宽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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