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梦看着他略显苦闷的表情,安慰他:“等你考大学,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那还要两年呢,好久啊……”康嘉年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一个人走不了,为什么不试着说服爸妈,干脆全家搬走?”
就像她和黎朔搬来南苔一样。
“很难的,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早就习惯南苔的一切了。爸妈一开始想纠正我,但他们连带我去看医生都不敢,怕捅出去丢人。”
康嘉年说这些事时,仿佛在叙述一个无关痛痒的他人的故事。
“后来他们觉得我是真的掰不过来,怕哪天街坊们觉得我们一家都是变态,爸妈吵架说要不搬走算了。我在门外偷听到的时候高兴得不行,几乎每天都是笑醒的,期待一睁眼我妈已经在家里打包东西了。甚至还想过直接把衣服穿到街上,让大家都看到我是谁,逼得爸妈赶紧搬走。”
讲到这里,他的眼角眉梢仿佛还残留着当时的快乐,只是很快随着回忆的转折黯淡下来。
“但是,其实只是我妈的气话罢了。我们都知道根本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