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坐着研墨?”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站不住了。
元景行指尖正翻看着折子,眼眸都懒得抬一下,“不叫你跪着磨墨,朕已经很给你颜面了。”
半响,大约觉得她太烦人了,“往后没朕的准许,不得擅自开口。”
合着就是将她当宫婢了,可是寻常宫婢哪有做这么多项活计的。
春寒料峭,兽金炭烧得整座寝殿暖意融融,晌午过后倦意浓浓,她脱了外袍立在御案边磨墨。
动作缓缓停下,眼睑耷拉下来,身子微微一斜,磕绊了下,清醒过来。
一抬眸,对上一双含戾的眼眸,不知元景行静静地看了她多久了,跟监督小宫女似得丝毫不放过她。
她收敛胆怯的眸光,将头颅压得更低。
“你少勾引朕!”劈头盖脸的一训斥。
“???”
他说什么?眼底泛起困惑,她不过瞌睡了会儿。
“没有勾引。”她嘀咕着反驳。
“朕许你开口说话了?”他沉声反问。
这个人怎么这样?!时月影已经被他的无理取闹弄得没了脾气,加快了磨墨动作。
“去把外袍穿好。”
元景行并未因她的假意乖顺而放过她,这半个时辰,折子没翻几本,倒是一直在挑她的错。
时月影乖乖照做,将白狐皮大氅披上,瞥他一眼,意思是都照着他的意思做了,别再找茬。
元景行扔开折子,往后靠着御椅椅背,更仔细地瞧她,仿佛要将她的魂魄看穿。
片刻静谧之后,他朝她伸手,指尖顺着她漂亮的锁骨探入狐毛大氅。
时月影骤然一颤,眼神疑惑,偏偏口不能言。
随着她眸光的晃动加剧,他的指尖收拢,仿若正把玩着一件精美的瓷器。
小皇后瞠目结舌,身子的不适远远不及心理不适,如此轻浮的亵玩令她觉得自己被当做了教坊里的女子。她侧身躲避,一双柔荑揪住越来越放肆的劲臂,“别、”
“朕允许你说话?”他一句话一个眼神,她放弃抵抗。
她松手那一刹那,被拉坐进他怀里,粗粝手指抚上细长缎带。
这会儿日暮时分,殿外廊下有宫人偶尔走动的脚步声,半阖轩窗外有阵阵雀鸣。
天还那么亮!
“臣妾、臣妾癸水已至、”仓促间她胡乱编个借口。
缎带已经被抽离,在他手腕上绕了几圈,皇帝大发慈悲地停下动作。
眼神冒着火看她,近在咫尺地望进她晶莹水眸,将信将疑。
她眼神闪躲望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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