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从未想过争名夺利。”
“朕知道,否则你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自己的皇兄是何心肠,煜王再清楚不过,大皇兄的事,可不止齐王看出了门道,“臣弟可以不剃度出家,但陛下能不能允我一件事?”
陈述白合上来自榆林总兵府的奏折,敲敲案面,示意他过去研磨。
煜王拿起墨锭,挽袖研磨,“陛下能让臣弟将殊丽带回封地吗?”
反正殊丽也失宠了,将她带走,是保她不受宫人排挤,也算是报恩了。他今日去找殊丽,也是为了此事。
像是听了什么刺耳的话,陈述白抬笔,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叉,“驳回。”
“为何?一个宫人罢了,皇兄不稀罕”
“你稀罕?”陈述白打断他的话,眼底泛笑。
“不是,我只是想报恩。”
“不允。”陈述白抬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去陪陪皇祖母,她最近多了不少白发,都是被你气的。老人家疼你,操碎了心。”
煜王一惊,原来,皇兄早就意识到了,祖孙和祖孙之间是不同的
等煜王离开,陈述白放下御笔,十指交叉杵在案上,问了句:“几月初几了?”
斜后方的冯连宽赶忙道:“回陛下,今儿是六月初十。”
那就是过去一个月了,也该淡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对殊丽的忌惮。
陈述白捏捏鼻梁骨,“今晚让殊丽守夜。”
不比其他人看不懂帝心,冯连宽早就看出天子冷落殊丽的用意,笑道:“老奴这就派人去知会。”
殊丽得知要去守夜,怔了许久,还真是君心难测。
申时过后,殊丽沐浴梳妆,不同于绣女们的雀跃,她表情无异,与受冷落时没多大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涂了红色口脂,让她看起来更冷艳些。
走在幽深的宫路上,她没有去理会前不久还对她趾高气昂的小人们。
这段时日,燕寝添了两个守夜宫女,也就是说,殊丽会与她们轮流守夜。
缃绮垂悬的燕寝内一如既往的冷清,殊丽站在绒白毛毯外,望着乌木拔步大床泛起难,许久不来守夜,她不确定天子还是否需要她暖龙床。
冯姬端着果盘走到跟前,“姑姑,甜瓜切好了。”
夏日瓜甜,御厨每晚都会往燕寝送来削了皮的甜瓜,熟透的瓜瓤入口即化,化作甜水充斥口腔,味道妙不可言。
入宫前,殊丽喜欢吃富含糖分的甜瓜,入宫后再无机会品尝,一瞧见绿白相间的果盘,她舔了舔唇,将果盘放在食几上,眼不见心不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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